关于山水风景的美文
天空的颜色
在后世的传说里,一直有一座密林。枝叶层叠在一起,将天空遮蔽的严实。它的恢弘壮丽,它的神秘古雅,成为永远的神话。可是它的作用却是用来囚禁,成为罪民的桎梏。它的每一根枝条,它的每一道转角,都被编织进了罪者的囚牢。它的繁密,就一直延绵向远方,像一条华丽无比的丝带,诉写着血与泪的悲歌。
密林里,风声轻轻回旋,在枝干中穿行驰骋。虫儿低声叫,谱写着断断续续的歌,仿佛是古老精灵的呓语。紫罗兰低吟浅唱着,那是未来的颂歌。在这片密林中,紫罗兰永远不会开花。黑夜般的空间中,偶尔有萤火虫的萤光流转。或是散开如烟花,或是聚集宛若缱绻的目光,深深地映着紫罗兰渐显绝望的瞳色。
或许就以为,这样永远默默的生存,但是直到那一抹蓝划过它的眼前,他也终于变得瑰丽而美好。
它是一只蝶,它不是罪名,而是误闯入禁区的无知小辈,它是淡色的蓝。它就这样带着伤滑落在紫罗兰面前,那道蓝色仿佛是惊人的响木,终于惊醒了紫罗兰一直以来的沉睡。紫罗兰知道的,或许说是曾经知道的,带着无比的怀念,和心中的渴望,那是天空的颜色。那一刻,它几乎能想象得出,蓝色的蝶在天空下低低划过的景象,与天空相叠,渐渐融为一色。这是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不曾再幻想的一幕了,幕闭人散般的清冷,洗涤空中还存在的味道,这是连心都会冷却的温度。
紫罗兰的眼睛湿润了,不知什么时候,眼前迷蒙到看不见。自己还在期盼什么呢?就因为这样的色彩就扰乱自己的心吗?
理所当然的,它们成为了朋友,那是蝶与花之间的羁绊,尽管紫罗兰并不会开花。
蝶是属于天空下的精灵,更何况它的羽翼是天空的孕育,蝶从不放弃寻找出路,它是天空的孩子。它就在袅袅娜娜的歌声中,像只飘摇的纸鸢,渐行渐远。蝶离开的一刻,紫罗兰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天际水平线若断若续的飘远,终于汇入了风流弦歌之中,再也分辨不出宫商角徵羽。
紫罗兰每天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怀念蝶离开的身影,以及只在自己遐思中的水平线。直到……风带回了那抹蓝色。
破碎的像风中残叶的碟之翼。
瞳孔倏地紧缩,连这也要消失了吗?连这最后一点点的蓝色也要从我身边剥夺吗?晶莹的兰紫色泪滴落,一滴一滴从身体里流逝,紫罗兰知道的,这或许是血。
土地吸收了紫罗兰的泪滴,被染成紫色,从紫罗兰的身边,被浸染般,向四周漫延开来。土地疯狂的吸收着甜美的汁液,空气中仿佛都能听到他们贪婪的吮吸声。四周的树木统统被染成紫色,深紫的叶子若雨般滑落,妖异的美丽,那是如泣如诉的泪滴。
终于,叶子全部飘落在地上,紫罗兰的身边一片紫色的海洋。雨后春笋般,所有紫色的土壤里都钻出了紫罗兰,嫩绿色的枝叶舒展开来。树木的叶子掉光,独留纠结的枝条,囚者的牢笼被打开。阳光如水滴般洒进从不见阳光的密林,当光束洒在那一片紫罗兰花丛的时候,万千紫罗兰绽开了它们的花朵。一瞬间,白色,红色,紫色交织在一起,绘成诗一样的画卷。而独有最中间的那朵紫罗兰是天空般的蔚蓝。蓝色与金色交织在一起的天光与那朵蓝接触时,仿佛隔着一层水般温柔的帘幕,互为表里的两个世界,似有一瞬间,天地动荡。
终于看到了呢,天的色彩。
紫罗兰开始枯萎,一点点化作空气中的砂,刚才夺目的一片姹紫嫣红,在风的流转中消失,连一点点的留念都不存在,如梦境的肥皂泡泡,食指轻触,便化作空气中的尘雾,连风都不曾震荡一下。
没有留念的密林里,那瑰丽妖媚的美丽,注写了神话传说的一部分,留下一群罪名,憧憬着遥远的天空和触手不达的紫色。...余下全文>>
描写山水的美文500字
风景是有性格的 作者:张晓风 十一月,天气一径地晴着,薄凉,但一径地晴着,天气太好的时候我总是不安,看好风好日这样日复一日地好下去,我说不上来地焦急。 我决心要到山里去一趟,一个人。 说得更清楚些,一个人,一个成年的女人,活得很兴头的一个女人,既不逃避什么,也不为了出来“散心”——恐怕反而是出来“收心”,收她散在四方的心。 一个人,带一块面包,几只黄橙,去朝山谒水。 有的风景的存在几乎是专为了吓人,如大峡谷,它让你猝然发觉自己渺如微尘的身世。 有些风景又令人惆怅,如小桥流水(也许还加上一株垂柳,以及模糊的鸡犬声)它让你发觉,本来该走得进去的世界,却不知为什么竟走不进去。 有些风景极安全,它不猛触你,它不骚扰你,像罗马街头的喷泉,它只是风景,它只供你拍照。 但我要的是一处让我怦然惊动的风景,像宝玉初见黛玉,不见眉眼,不见肌肤,只神情恍惚地说: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他又解释道:“虽没见过,却看着面善,心里倒像是远别重逢的一般。” 我要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山水——不管是在王维的诗里初识的,在柳宗元的永州八记里遇到过的,在石涛的水墨里咀嚼而成了痕的,或在魂里梦里点点滴滴一石一木蕴积而有了情的。 我要的一种风景是我可以看它也可以被它看的那种。我要一片“此山即我,我即此山,此水如我,我如此水”的熟悉世界。 有没有一种山水是可以与我辗转互相注释的?有没有一种山水是可以与我互相印证的? 它在那里绿着 小径的尽头,在芦苇的缺口处,可以俯看大汉溪。 溪极绿。 暮色渐渐深了,奇怪的是溪水的绿色顽强的裂开暮色,坚持地维护着自己的色调。 天全黑了,我惊讶地发现那道绿,仍然虎虎有力地在流,在黑暗里我闭了眼都能看得见。 或见或不见,我知道它在那里绿着。 赏梅,于梅花未着时 庭中有梅,大约一百本。 “花期还有三、四十天。”山庄里的人这样告诉我,虽然已是已凉未寒的天气。 梅叶已凋尽,梅花尚未剪裁,我只能仁立细赏梅树清奇磊落的骨格。 梅骨是极深的土褐色,和岩石同色。更像岩石的是,梅骨上也布满苍苔的斑点,它甚至有岩石的粗糙风霜、岩石的裂痕、岩石的苍老嶙刚、梅的枝枝柯柯交抱成一把,竟是抽成线状的岩石。 不可想象的是,这样寂然不动的岩石里,怎能迸出花来呢? 如何那枯瘠的皴枝中竟锁有那样多莹光四射的花瓣?以及那么多日后绿得透明的小叶子,它们此刻在哪里?为什么独有怀孕的花树如此清癯苍古?那万千花胎怎会藏得如此秘密? 我几乎想剖开枝子掘开地,看看那来日要在月下浮动的暗香在哪里?看看来日可以欺霜傲雪的洁白在哪里?他们必然正在斋戒沐浴,等候神圣的召唤,在某一个北风凄紧的夜里,他们会忽然一起白给天下看。 隔着千里,王维能回首看见故乡绮窗下记忆中的那株寒梅。隔着三四十天的花期,我在枯皴的树臂中预见想象中的璀璨。 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无色处见繁花,原来并不是不可以的! 神秘经验 深夜醒来我独自走到庭中。 四下是澈底的黑,衬得满天星子水清清的。 好久没有领略黑色的美。想起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在舞会里,别的女孩以为她要穿紫罗兰色的衣服,但她竟穿了一件墨黑的、项间一圈晶莹剔亮的钻石,风华绝代。 文明把黑夜弄脏了,黑色是一种极娇贵的颜色,比白色更沾不得异物。 黑夜里,繁星下,大树兀然矗立,看起来比白天更高大。 日本时代留下的那所老屋,一片瓦叠一片瓦,说不尽的沧桑。 忽然,我感到自己被桂香包围了。 一定有一裸桂树,我看不见,可是,当然,它是在那里的。桂树是一种在白天都不容易看见的树,何况在黑如松烟的夜里,如果一定要找,用鼻子应该也找得到。但,何必呢?找到桂树并不重要,能站在桂花浓馥古典的香味里,听那......余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