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的帝国终于会消灭的,但是在另一个意义上,我的帝国是永恒的,罗马是不朽的。以后全世界的人都仍然记得罗马,仍然想要仿照罗马,仍然遵循我们的原则。
2、在这个一切都如同梦幻的世界上,永存不逝,那一定会深自悔恨。世上的万物,世上的人们以及人们的心灵,都要消失,因为它们的美有一部分本来就由这不幸所形成。
3、我从未感觉到自己完全属于任何一个地方,甚至既不属于我非常热爱的雅典,也不属于罗马。我到哪儿也都是异邦人,但我在任何地方都并不感到特别的孤独。
4、由黑暗和不可知的事物,走向黑暗和不可知。
5、他们自身往事中一些不完整的、萎缩了的记忆,在这个标签上慢慢销蚀着。他们还谈论他,事实上,却已经把他忘了。
6、傍晚,干活的人歇工了,坐在那里,两条腿耷拉着,脖子伸得老长,焦急地子啊天空中寻找结束这段时期的征兆。但是,西天的红色变淡了,越来越浓重的暮色,变成一片灰白,接着变黑,于是,拆了一天的房子以后,他们累了,又回到自己的陋室,躺下睡觉。
7、在迷宫里应付裕如,闪转腾挪,绕过谎言的障碍。
8、头脑迟钝而善良的女人都有个愿望,极力要把病痛和死亡说成些小有不适,说成是为了得到慈母般的照料而生的一些小病。
9、冰冻使最平常、最柔软的东西变得透明,同时也变得极其坚硬。任何一根折断的芦苇都可以变成一支晶莹闪亮的笛子。
10、斗大的泪珠沿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颊滚落,而人们原以为他无血无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是因为一个世界的征服者这时候才知道世界是不可征服的。
11、形式只不过是成了物质被撕碎的皮,物质在往一个不是其对立物的真空里滴,时间和永恒只是同一个东西,就像一股黑水流进了一片平静的黑色水面。
12、我还是曾经那个我,但人们曾经鄙视过的东西,现在却被认为是高尚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具有比别人所能相信的更多的美德,但只有取得成功,才使这些美德显现出来。
13、形式只不过是成了物质被撕碎的皮,物质在往一个不是其对立物的真空里滴,时间和永恒只是同一个东西,生活,就像一股黑水流进了一片平静的黑色水面。
14、我在旅途中从事作为皇帝必需履行的各种不同的职业:我把军人生活当成是一件由于经常穿了变得合适了的衣服。
15、每一种概念最终都要沉到与之相对立的概念之中,就像两个撞到一起的巨浪,同时都变成了一样的白色泡沫。
16、从时间的子宫里听到一些变故在骚动,并非是不可能的。不过,其中哪个能够成活,可以按时分娩,只有事变能够决定。我从来不再市场上出售早产的祸福。
17、有些书,不到40岁,不要妄想去写它。年岁不足,就不能理解存在,不能理解人与人之间、时代与时代之间自然存在的界线,不能理解无限差别的个体……经过这许多年,我终于能够把握皇帝与我之间的距离。
18、他最后晚年攻打波斯,打到最后疲惫至极,一抵达一个沙漠半岛的海边的时候,就走到海滩,面对波斯湾的暗潮汹涌席地而坐,那个时候他对胜利仍有把握。但是生平第一次他生受世界之大所胁迫,并生出时不我与,处处受限之感。
19、可是,渐渐地,泽农对他们来说不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灵魂,生活在这个世界某一点上的人了。他变成了一个名字,比名字还不如,成了个短颈大口瓶子上褪了色的标签。
20、人类真正的延续,根本就不是通过血缘建立起来的。
21、我斗胆地寄希望于这些被置放在世纪的长河中不规则的间隔上的继承者,寄希望于这种断断续续的不朽。万一蛮族夺取了世界的帝国,他们也将不得不采取我们的某些办法,他们最终会与我们相仿。
22、世界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
23、那些曾经伴随过他,或者从他生活中一闪而过的人,她们个人的鲜明特色一毫未失,却因为离得久远了,都变成无名氏混在一起了,就像森林里的树,从远处望去,似乎彼此都连成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