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三年的爱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我的爱情,还是如同飘散的落叶,找不到一点点的落脚点。此时此刻,我,拿起手中的背包,再一次,回头看了看那个曾经记载着我和他无数次缠绵的小屋。高楼依旧,人,却成昨。那人,竟不曾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屋前的窗帘依旧深深地掩埋着。只是,屋里的女主人早已不是伊人。那一刻,只有心痛。除了撕心裂肺的痛。我,竟说不出什么。
挥挥手,该跟他告别么?而我对他,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我,恋上他的床、他的呼吸、他所有的味道、就连他轻蔑的眼神,都让我如此着迷。我,知道这本是不该拥有的情感。而我,却还是不能自主地爱上那个嘴角上扬的男人。
都说男人越坏,女人越爱。男人的坏,到底坏在哪里?
角落里,他,正在和一个女人调着情。那么的轻狂。而我,竟出神地看着他。他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一脸的坏笑、有点像吴彦祖。嗯,像吴彦祖!他的胸口大开,露出结实的胸肌。他,好像察觉有人在看他,竟把头扭过来,用那种放肆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破。我害怕那种眼神。我突然,恐慌了起来。急急的把头扭了回去。耳后传来,他,更加放肆的笑声和他怀抱里那个女人的狂笑。
波儿走过来:“你怎么了?”我慌慌的说:“没啥!没啥!”
波儿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你在看他吗?你要小心一点!他,可不是什么好男人!我们来这个酒吧,是来消遣的,不是让你认识这个人渣的!“波儿拉走了我,我回过头来,又看了看他。他似乎很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看我。眼神那么的暧昧。竟晃得我赶紧地低下头去。
真的吗?他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坏孩子吗?
我顾不得所有人的反对,私自拿着自己的东西,搬进了那座位于西郊北边的那座独门小屋。我,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只带了一只背包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在我决定来到他的怀抱的那一刹那。我的老母亲,泪流满面的对我说:“璇,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而父亲却操起一根棍儿:“你走了,就别再回来!别在指望家里会给你一分一毫!我只当从来没有养过你这个女儿!”母亲从后面拖住了要冲上来打我的父亲。我扭头执意离去的那一瞬。有泪水悄然滑落。爱上这个男人,是我的错吗?
那间孤独的小屋门前,长满了枫树。一条幽静的小道通向郊外的公园。一到秋天,火红色的落叶洒落一地。而我,最喜欢,用脚轻轻地踏在那片落满枫叶的土地上,心,感受着秋天的悲凉。
坏男人,总是懂得如何调情的。而他深谙其道。他总是在我耳后用他的嘴巴轻轻的咬上。像藤蔓一样的缠绕。在一次次的激情的巅峰,一遍遍的问:“爱我吗?爱我吗?”那一刹那,我,就是他前世的精魂。
我一次次的感受他的温存,感受着他的霸道。
日子就这样流逝着,而我,也一天天,老去。他,总是带回一堆女孩,和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孩打情骂俏。全然无视我的存在。三年里,我的心,越来越静。看着他每天带着那些女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公然在我面前做爱。
我,躲在角落里。轻泣。难道说,我真的爱错了人?三年里,我们合合分分、分分合合。前脚刚吵架,后脚他的一条短信及至:“回来吧?我的宝贝!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我真恨我自己啊,仿佛被他吃定,似乎,他早就看透了我,知道我的软肋。旁人也看透了我们的爱情。如果说,这也是一种爱情!没有人在同情我,似乎,这一切,都只是我,自食其果。
我轻轻推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嘛?”“分手?我说过分手了吗?”他一把拉过我,顺势将我压在身下。我抵抗了一会,终究还是瘫软在他的怀抱里。
温柔,成了枷锁。情爱。成了折磨。“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我缓缓地穿上衣服。而他,在一旁,猛抽着烟。不说一句话。为了他,我失去了亲人、朋友。亲情、友情都离我远去。而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到底换来了什么!?
我早该离去了,却为何,一次又一次,从新回到他的身边?分手了,却又一次和他上了床。我突然,感觉自己贱的那么不值得。那个不值得的男人,此时此刻正躺在床上,鼾声如雷。早已把我丢在一边。
我失声痛哭。压抑了太久了哀愁一瞬间爆发了。
都说,爱情的保鲜期不过十八个月之久。男人,是永远不会娶一个跟他上床的女人的。而我,却,又在和他分手后的一天,再一次与他上了床。我是不是真的很蠢、很蠢。才会让他,一次次地践踏我的爱情?
男人上床前用下半身思考,下了床后却用上半身思考。女人上床之前用上半身思考,下了床用的却是下半身。是这样的吗?
三年了,他,从未说过要娶我为妻。似乎因为吝啬,连承诺都难以给予。山盟海誓犹在耳边。甜言蜜语竟成穿肠毒药。面对着这个让我精力憔悴的男子,而我,又该何去何从?离开这个男人?还是?
眼泪依旧在飞,感情依旧在伤。而我,也变得一钱不值。到底是哪里让我如此不舍。都说男人不过一堆肉肉,太看重这堆肉肉,也就看轻了自己。你说,我又该如何?
“镟子,你的爱情真的就那么贱吗?”我将自己埋入整个浴池里。水的温度很适中。很快淹没了我。有泪水无声滑落,分不清我脸上的表情。 手腕上的刺青依然在目。一个大大的“柳”字触目惊心。
我拿起烟头在那个字上燃烧。钻心的痛渗入心扉。我却在笑。
当我说,我喜欢阿木的时候,波儿的眼睛瞪得溜圆:“你疯了?喜欢上那个人?”
可是,爱情是我能够控制的吗?
阿木驾驶着一辆摩托从我身边停下:“镟子,跟我走吧?”
我问:“去哪里?”
阿木说:“跟我去大草原吧?我们将四海为家,到处流浪。”
我跨上阿木的摩托,来到家里,拿上衣服,就要走。
我的那份固执的爱,伤害了家人,也让我失去了朋友。
我们去了大草原,去了西藏。
阿木弹的一手的好吉他。他在一家酒吧里做了驻唱歌手。
我们刚开始的时候,过着清贫的生活。每天都只是一包方便面充饥。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爱。每天,就在那间小屋里,做好他喜欢的菜,等着他回到我们的小屋里。虽然只是一盘蔬菜,日子也过得很幸福。
偶尔,我也会去他驻唱的那家酒吧里,听他唱歌。
他很受人欢迎。
每天都有很多的顾客,捧他的场。慢慢地就有了一点名气。
渐渐的阿木开始忙了起来。直到有一天,他说,有人帮他出专辑。
我笑着看着他。我说,你的幸福不就是我的幸福吗?
阿木,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到后来,我只能在电视上看见他。
一次,我打开电视,看见酷酷的阿木正在接受着记者的采访。
当记者问道,你的感情生活怎么样的时候?
阿木却说,我目前没有女朋友,我只是一单身。
镟子,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挖去那个刻在手腕上的那个“柳”字的时候。我的心,却轻松了许多。
痛在心里的伤疤,该去了。
回到那个城市的时候,波儿来接我。
波儿已经做了一个孩子的母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我的幸福,又在哪里?
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子。我只想要属于我的幸福。
爱情,也许,只是一场类似于童话故事的幻觉而已。
我听从母亲的安排,和一个本地的男子相亲。
那个男人的家庭背景、长相我一样都没有记住。却依稀记得他的姓:“柳”。
那个和阿木一样的姓。
我忽然明白,有些东西,不是想要挖却就能挖却的。
刻在手腕上的那个“柳”字,表面上挖却了。留在心里的那个人,却永远挖却不了的。
我嫁给了那个柳姓男子。他对我很好。
只是偶尔,在电视上看见阿木的时候,感觉到心,还是微微的一颤。
希望,他能够幸福。
毕竟,花曾经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