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总有些郁结,在千方百计想解开的时候越系越紧,却在一个闪念中释然而开。
曾经被一段短暂的缘分而牵拌了太久的时间,被曾经的柳浪闻莺的早晨,槐荫筛月的夜晚,耳鬓厮摩的共读一本书,对一个并不重要问题各抒己见的争论——所刺痛。一退入从前的画面,心里就飘来阴翳。
既然是生命中偶尔的风景,仅有擦肩的缘分,为什么还是固执地怀念呢?坐在疾驰的列车上,望着窗外有一幕一幕迅速闪过的画面,突然释怀,那种只有自己可以感受的伤口和痛,开始结痂、麻木。
人生是有始有终的的旅行,再美的景区,我们也不能停留过久,等我们真正的停留在某个地方的时候,那处景色并不一定美好,而我们却不得不终止旅行,在生命的终点谁又能奈何呢?
总想保存那段缘分,却没有适当的地方安置,想把它寄存在来时的路上,已去的岁月中。想把它放在去路上,想着某一天有准备的迎上,可是,未来的路如何走下去,自己尚无定论,把它放在哪条路径上呢?
匆匆的人生,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呢?即便把全世界都给了自己,我们又能把这个世界放置在何处?命里注定,两个人在该相遇的时候相遇,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人和有些人,是注定有缘分的。有缘擦肩的时候,你曾经说了那么多我后来渴望听的,可我当时竟然听不懂你的话,等我明白了你的话再寻找你,你为什么又不见了呢?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难道伤感是生命里注定的劫数?
当你把那枝示爱的花,从那卖花的老翁的花盆里折下来,送到我的手上,我即爱那花又怕那爱,即爱那花散发的清香又怕那枝叶间的芒刺。也许正是这犹豫伤了你,而你却在我投入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又是怎样地惩罚?
隆隆的列车在黑夜里穿行,清冷的车厢寂寥得只有“咣当咣当”的车厢连接处的击撞声。车内虽然幽暗,车窗却像镜子一样清晰出一张茫然的脸,以至于脸上的泪痕都没有漏掉。托腮望向外面的空茫,思绪就穿行在漫漫的夜空中。
如同车窗外,阳光或星光下,看得见或看不见的一切一样,都将从生命中匆匆掠过或将要掠过。即使是有缘多停留,也如同车到某站,三五分钟后,一切又将离你而去。生命不停歇的减短,经历也不断的闪过去迎上来,人类是抓不住什么的,也留不住什么。过去的注定要过去,要来的任谁也阻挡不了,缘分既然过去,从前的路无法存放,未来的路无处安置,何必太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