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晚自习下课的时间是9点,可是铃声还没打响,那些不安分的身影就开始骚动起来。
猫了一眼班委,确定这个动作不会被发现,于是就用比平时慢十拍的节奏,手紧紧按压着背包,蹑手蹑脚的开门,探出头去,胆战心惊的扫射一下廊道,确定没有辅导员的身影后,于是那个旋着的心一下子回落在本原的位置,安分的跳动着,惯性的选择偏侧的楼道,满怀笑脸的扣着手机,但是绝对不用担心下楼梯是会不会踩空,因为这些动作,再熟悉不过。
云影自教学楼出口一拥而散,各奔自己的寝室的方向,给夜添了几笔荒凉,依稀可以看到牵手的画面,路灯依旧幽黄,那些浪漫的事,我知道会在那里悄然上演。
我也是其中一位潜逃的“坏学生”,唯一不同的是,我只身徒步于一个人的夜,陪着我的,只有我的“小喇叭”,无休止的演绎着反复地的旋律,朋友总劝我,在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失聪,我说哦,然后两个沉默。
[二
最近突然意识到,我的疲劳是从耳朵开始的。
有太多信息每天不停的传来的时候,神经就比较脆弱,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总是到了晚上最精神,现在连噪音也变异了,变成各种貌似有用的,诚恳的,狡猾的,可爱的,谦虚的,鼓励的样子,以无孔不入的方式,往耳朵里面飘。
我知道,心态比一切都重要,那本我姑送我的《心态,决定命运》一直睡在床头,我总在自语着,明天看吧,可是明天来了,我会继续说,等明天有时间再看吧,于是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从行走的脚步,可以看出,我还没有学会从容,这句话是过年的时候,在张悦然的博客上看到的暂告语,当时一语道破我的心情,盯着电脑发了半天呆。
[三
手机报报道今天最高温度将抵达34度,我微叹,夏天真的来了,来得好匆忙。
看完编辑发给我的文章,回复了空间朋友们的留言,蓦地又看到QQ邮箱里一封约稿函,我暗哑,然后看了电脑右下放的时间表,四点,一夜无眠,看了窗外,已经可以看到鱼肚皮,夜就这么被我熬亮了,喝口水,开始翻看着过往敲敲打打,印记在时光角落的那些吱呀梵语,居然会被曾经的心情文字惊到。
记得当时写下的时候,也没有想太多,只是一种郁结倾诉式的宣泄,一篇又一篇的日志,祭奠着我曾经的慌乱无助的心情,突然觉得,那是一种财富,印记着我的失败,我的挣扎,我的无助,只是这般的苦楚,仍旧毫无答案,但却让我知道,曾经的失败,是自己洞开的天。
[四
QQ音乐放着许飞的《那年夏天》的单曲循环,我有瞬间的出神,不敢想太多,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干嘛呢,又和谁在一起呢。
总是会这样,无缘由得想起曾经,那些美好那些快乐,不再复制的你我。
时间于我们从来都是不能用来佐证的迷题,所以只能用最虔诚的心态徒劳地做出最苍白的祈愿,但愿之前清澈纯粹的童真只不过是无故走失,毕竟实在不忍目睹它因年华的耗损而变质。
一直耿耿于错乱的情节,歇斯底里地质问着自己。
面对着时光清晰的界限,内心里总是有微凉的空落,怅然若失,走散于雾霭,缭绕的烟幕之中始终看不到殊途的光脉。
那些回忆,如同是回不了家的孩子,面对着的,不过是大片大片的缺失。
而我依旧茫然,依旧找不到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