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恋,无可念,
时光是一把尺,量度了我的整个青春。
———— 时光印
这个夏季,到处宣示着阔别的离歌,我安安静静地堕入了编织的梦里,真实的人面,一次次与之擦肩,站在高楼上,他们众说纷纭,没有谁惊扰我,一切都似在平衡木上排列,平整有序,泪水滑落,在几十米的高空中下坠,我看见了它们各自生花,忽而,我纵身一跳,在黑暗中下滑醒来,依旧安安稳稳地平躺在床上,一场梦,一场泪,如此而已,夜半,看着月光映照下的光影,听见了嗦嗦的风声,老人说,梦境是与现实相反的,然而,里面的一切如此真实,我似若正在坠落的气流里解脱了,身心释然,长久的积压,终于在虚幻的梦靥里爆破,触摸酸涩的眼角,一片干涸,浅浅的失落,似乎只是为了那一个未完的坠地结局,凭栏而坐,淡淡的神伤,断断续续的心绪,一层层地剖开,我看见了一个腐烂的灵魂,不忍直视的太多太多,有时,我只当梦一场,如痴如醉过,便好。
午后,盘着腿坐在椅子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想着堆叠的日子,走过的路,经过的地方,小睡后的意识清晰精确,远离后的心,可以记住的人稀少珍贵,终于觉出,一些人总将会绝迹于记忆的,与人说,文字始终会是我的钟爱,而人与事是永恒的主题,这个夏季,焦热的气温下,闲暇地对着屏幕张望,似若在审阅某些人面,我开始忘记一些人的名字,看着那些走过的足迹,稀稀疏疏,彼此只是平静地路过,永远不会存在相互的生活里,清清浅浅的交汇,淡淡地观望,不再理会太多的疏离,各自的角落里,只是两个彼端的逢遇,可以短暂,可以长久,言语毕竟太过单薄了,心的意会才更厚实,世界太大,我只是小小的女子,包罗不了天与地之间的量度,一些人,自断绝后,便不愿再遇见,清清楚楚,没有如果,没有假如,绝忘于彼此的记忆,无论离与留,只因,那些说过的话,那些做过的事,依旧记忆犹新,曾经的痛与苦,已是前尘旧梦。
无意间,记起了李,某夜,关切的留言,电脑的这端,我只是沉默地看着李的话,无动于衷,只因忘不了早春的清晨,李那些痛心的话,撇清了彼此间纯净的友情,就在那时,敲出了静默而冷淡的一句话作为了终结,或许,心终是暗暗地伤了,程度上的黯然,此后,何种的关切,渐渐变得稀薄,不想转嫁他人过多的关心,所有的心结,独自收拾,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曾有这么一个男子,远赴深圳,奔爱而来,只是,我仍旧记得那么多,与蒋说,对于李,我开始变得冷漠的,情感分明的心,觉出了李那时间的虚浮,一些人,渐渐在心里着了色,变了质,不再企求某些寡味的复原,蒋说我是一个会绝情的女子,我笑着坦然承认,那瞬间,我想说,或许,我也是一个不善良的女子,因此才如此绝情,何种情感,一旦变了味,便觉失真,有时,我只是不想他人晕染了心中的洁净,如今,我只想问李,是谁说过的,如若她问起,就只当我们彼此互不相识,那时,我回复,嗯,如你所愿。
安静的十天,文字一段段地生根,丢弃了网络,生活忙忙碌碌,偶尔会坐在公车上,吹着海风,看着一片泛黄的海水,在宁静的时日,等待着一些的结束,并而等待着一些的开始,日光直照的午后,拉上落地窗帘枕着枕头看着《莲花》,安妮晦涩的文字里,寻觅到心里的冷静,会闲适地听着一首首歌曲,在旋律朦胧中入睡,间或,与落落发去信息,南与北的距离,心却依旧是相近的,会在一些时刻收到柒的信息,深深的感动,然后诉说着彼此的近况,我以为我已隐没于人海,就会轻易地被遗忘了,太阳发来关心,我们依旧是彼此挂念的,繁杂的人流中,我已紧紧地记住了一些人,名字即便是鲜少提及,然,她们都是那么清晰地被刻在了脑海,深切真实,在一个夜里,听着阿桑的歌,写下了一封信,当粘合信封的那一刻,涌现了曾经一段段的彼此说过的话,六月末,牵挂着一些人,寄出了一封信,简单的陈述,尽是一些絮语。
仍旧活在自持的坚强中,一点点地把一切稀释,继续孤身上路,或许,遗忘开始潜移默化,假装安好,微笑而淡定,某夜,宁静之地存放的文字后面,旧友说不喜欢这样的哀伤,她直白地指出,我比从前悲伤了,迅速地隐退在三言两语后,时势变迁,沧海桑田,我已忘记从前的样子,固执地独活,不言不语,漠视所有,偶有浓烈的悲凄泛起,无关风月,虚张着镇静,我渐渐在自欺中以为自己步向安定,低头行走在夏日灼热的路上,无法寻回遗失的美好,一些信以为真的语句,没有了痕迹,偶尔你说,偶尔他说,此后谁还来说,我看着他们一言一语,只是无止尽的沉默,苦涩弥漫扩散,看着他人的热闹,孤独更深了,没有人警觉,我开始扼杀自己,在自省的意识中,偏移了去向,在他人歆羡的眼里,承着不为人知的痛,久而久之,他们说,幸福在靠近了,而我却看到幸福向左走,我向右走,擦肩的距离,就此错过了,一场场,跌宕的邂逅,青春沉睡,情感摧毁渐而破灭。
与蒋,在黑暗里诉说,昏昏沉沉的意念,一个个字,小心细致地触及了某些人,清醒而冷静,心坚硬了,夹杂的人事里,稀淡了某个人的影子,蒋依旧关心着B,只是我们都清楚,这是一场未完的纠缠,利落干脆地戳破了蒋的心事,欲断难断的情思,牵扯各自的心房,不忍蒋继续沉堕,伴着蒋,拿起了她的手机,以蒋之名发去了长长的信息,明了,绝情,冷漠,敬告B所有的事宜,我说,该断绝的时候便断绝吧,把他藏在最深处默默想念是最好的结局,何必到了最后,彼此撕破面皮,任过往那曾经的纯美变得污浊,那时,我终于相信,手指间敲出的话语也会伤人至深,一些人,植入得越深,便越要狠狠地拔出,才不至坠落深崖,遍地粉碎,理智源于他事,面向W,如今,习惯了寂静地想念,独自牵挂,长久的隔绝,彼此没有一句话,我说,有时,爱情,只是一个人的事,痛,一人痛,伤,一人伤。
夏夜,我把自己灌醉,在无人的角落,在无声的世界,走过超市,与蒋一起买了酒,喝着,笑着,没心没肺的我们,意识与语言都模糊了,黄色的液体,苦涩的味道,流过嘴唇,融于血液,悄然贪欢,发热的脸颊映现一片的粉红,空气里萦绕着焦躁的气息,昏重的大脑,浅浅地热涨,站在阳台,倚着栏杆仰望,月色清朗,此刻,盼见瞬间的流行划过天际,然后给自己寻一个借口,许下那个心念的愿望,耗损青春的曙光,继而懂得该需懂得的,只是夜空一片沉静,稀稀落落的星,灰淡的光芒,在黑暗中各自辉映,终于疲惫地倒下,与黑暗一起入睡,凌乱的思绪,敲击着脑干,夜里,在呼呼风声中醒来,记起了一场台风将至,伴着雨点,听见了风过夹缝的声音,生硬有力,不自觉地瑟缩着身体,想起电话里的内容,残酷的真相,掠夺了所有的留存,任何的解说都变得斑驳无力,沉默地挂断了,机械性失聪,枕着膝盖失语,看着掀动的布帘,等待一场台风的来临。
零点零一分,习惯了放逐心绪,想着这人,想着那人,满满的填塞了脑海,听着时光划过的声音,往事已放空,追赶着流年的脚步,失去了爱的踪影,寻寻觅觅,终于承认了远离后的荒凉,存于空落落的心房,喜欢曾经可以把酒言欢的岁月,虽伤犹怜,如今,看惯了太多麻木的面孔,也听惯了那些说着虚张的话语,眼前只是一片空白,狐疑地猜忌之下,满心的伤痕,因此,喜欢躲藏在寂静的旅途,一个人走走停停,看似忙碌的身影,却隐埋了悠长的孤寂,多少次,在湛蓝的天空下,看着那抹轻云失神,预知一切将至完结,我只是留下微细的尾巴上嗅着终场的气息,久久不愿离去,看着他们来了,又走了,无声无息,在一段冗长的时间后,我忘了所有,空白地生活着,只是一些习惯从未改变,喝完奶茶后,依旧始终一夜未眠,看着安妮的文字,心底依旧是清静的,走在夏日的海风中,依旧会裙摆飞扬,只是微笑少了,言语少了,思念眠了。
一个浓云密布的午后,辗转车上,与友人在包厢内唱着一首首熟悉的歌曲,陌生的男子,陌生的地方,我们只是偶尔的点头微笑,然后各自挑选着钟爱的歌曲,www.vipyl.com无人在意谁的快乐是声张的虚幻,友人说我格外的疯狂,对着麦极致地唱着,我热烈地笑着,撕扯着嘴角,笑到最后,喉咙一阵干涩,粘稠地疼痛,电视画面里播放着阿桑的“寂寞在唱歌”,拿起了麦,与蒋一起对唱,唱着唱着,不自觉地哽咽了,旋律未央时,终止了,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一脸欢乐,想起唱“离歌”时撕心裂肺般的声调,男子中场离去,良善地告知台风天气一切小心,各自轻言道别后,我们继续着余下的时光,灯红酒绿的包厢里,忽而觉出一丝丝的醉意,我们相伴着离开,天空飘着雨,透着阵阵的凉意,夜渐渐地靠近了,走在湿漉的街头,感觉散场后的怅然,头疼侵袭神经,佯装安然地走着,偶有话语,淡淡地倾谈,关于归程,关于去向,茫然未明地看着霓虹灯映红了半边的天幕,听着过路人的谈笑,然后踏上了那辆缓慢的公车,来时,归处。
寂落的气场,习惯了孤漠地观看着人群,热烈的氛围下,尽是轰然的骚动,坐在台阶上,看着大门外倾泻而下的雨水,思索着某些过程里的是与非,一切似若没有定论,而执着的只是自己,那晚,绝然地挂断电话后,在漆黑的深夜里,悄无声息地落泪,辗转反复,终是累了,看到落地窗透进的光线,一片片被晕染,站在阳台上,宁静的道路,只有昏黄的灯光,略感无助,那荡起的波澜,起伏不定,再也没有可以支撑下去的力气,所有都一并坍塌了,看不见人影,看不见光亮,路途越来越长了,到不了终点,听过了满载的美言,只是心里经已清楚了一切,不再有任何形式的等待,静寂地待在原地,看着日出日落,寥落地过着,忘了日期,忘了时间,负了青春,负了芳颜,更多的时候,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生活,不思不想,记不起任何,一天天,一年年,淡静如水。
长久的车程,依旧晕眩,带着惯常的物品,一本书,一支笔,沉实的背包,被一一填充了,习惯一个人坐着,全部的时间看着车窗外飞驰的风景,听着音乐沉默,时而伴随着间歇性的胸闷,需要服食淡淡薄荷香的喉宝,稍微消解呕吐的迹象,奔波行走,隐伏了深切的疲惫,需要长时间的睡眠弥敷,慢慢地,已然习惯了大段的辗转,藏着心事,踏上他城,开始短暂的停留,平定地过活,没有了某个人的影子,回忆被强迫性地散失了,手机可以终日安静地被搁置,大半的时间仰望天际,蓝天白云,似若一切都在远去了,没有了谁,没有了心,安淡的,祥和的,清幽的,六月末,我如此地每天零点入睡,饱和地,想要沉落在一片的幻觉之中,记起了一句话,我们以为自己忘记了,却是记得深了,牢固了。
7月1日,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结束了长久的沉默,零时零分,看着时钟划过,微然入睡,记挂着这个日子,在梦里,遇见了他,没有对话,轻轻地路过了,迷蒙中醒来,发去了一句简洁的祝福,没有潜存的余地,一切都变得单一,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种习惯,某些时候,记住了,就从此惦记着,谁也一样,薄弱的借口,有时只是为了一些难以解说的行为,某些人的触及,文字开始稀零,瞬间丧失了敲打的力度,曾经那大量的篇幅书写,或许已经耗去了我尽数的情思,如今,情感渐渐凉薄了,一个人的时候,我只是沉默地写着字,大量地阅读,以此度完一些艰涩的时光。
如今,语言轻了,文字少了,心萎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