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白的灯光照射在脸庞,映在了空洞的眼珠里,徘徊于喧杂的房间里,无声无息,浮光掠过,空寂自足,婉幽的歌声灌透了耳膜,沁入了脑海。
偶然间沉没的惊怯延展,陷入了惶然中,细微的流动的气息环绕于身,是绝望,是窃痛,顿时尖锐而锋利地涌动着,习然性地仰望漆黑的夜空,墨蓝下没有星星,这是个星星都休眠了的夜晚,而我却强烈地想念月亮了,忘了何时观望过那淡白的光亮了。
并不忙碌的日子,却充满了烦忧,淡淡地,时而忧心,因而时常万念俱灰,没入人群里搅乱撼动的视觉,倏忽间晕眩袭来,轻扶墙壁停驻分秒,待昏眩过去,黑暗中停顿过长,终致剧烈光照下会晕厥。
暮色渐浓时,橘黄的晚霞覆盖了半边的天幕,喜欢看着落日的余光一点一滴地散尽,被夜色取代,自此方休,那坠入黑暗的瞬间,神秘而寂静,等待着这一天的落幕,等待着堕入幽深,细数分秒到天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去了春夏,也泅渡了秋冬,只是这是开始,还是结束。
内心经已静待了,恬淡地守着他,磨灭着年华,虽会累,然无怨无悔,如果守候只是一种沉寂的等待,我沉溺了,在无法自拔的所有片段里,夜夜念记,但,他不会得知,这一些些的信息,只因我潜藏得深厚。
每个夜里,空寂的床上,胃一遍遍地刺痛,有时疼痛如绞心般无法呼吸,自知是一种思念,每每泛起时,都会如此的绞痛,清晰而灼热,炙烧了剥落的旧疾,反反复复地挖掘那深处的底蕴情意,越加的抑压只会越深植,不时地惊惧对他这般深切的情感,仿如丧失了仅存的一点骄傲,卑微地等待救赎,直至无能为力。
习惯了深夜里想起他,习惯了每晚看着手机等待,习惯了翻看那些零碎的字句后稀薄的情感,习惯了这样漫漫无期地游离于此诉说,过多的习惯堆积了如山的情怀,关于他,关于她,关于我。
无数次问自己,于他心里,自己是什么,该是什么呢,没有答案,细微到不敢追问,也似乎无力知晓那未知的答案,只好在虚无里时常猜测,时常断定,可知道这是自欺而已,凌乱的思维震慑了幻象,因而佯装嬉戏,即便清楚这样的追逐,会是一败涂地,最终失了语,失了情,失了心。
黑夜里迷离,脆弱一览无遗,泪水中绽放,凄绝无休无止。
喜欢他每次宠溺地叫我猪,喜欢他嬉笑的言语里似有深意,喜欢他细说着他的无力,喜欢着他分享那暗藏的悲痛,喜欢着这些喜欢,即便其中会撕裂了旧患,即便会揉搓了那千疮百孔心脏,却会淡笑着聆听,时而夹杂着和他之间的逗趣,知道是沦进了深渊,知道会溃败,却是心甘命抵的,是静谧的恋着。
每想起他时,故作的从容,故作的寡淡,刻意地遗忘那挂念的滋味,此时他便会发来问候,淡然的言语里带着倾诉,知道他不开心了,何时开始,敏锐得可以透过空气就能轻易获悉他的情绪,忘记了是什么时候了,但忘不了的却是如此的多,是植得太深了,还是用尽了力气来记得,因而只能用尽力气去淡忘,而我的身体早已嬴弱无力了,记得与遗忘间,似乎只能记得了。
记得六年前不经意的路过,那个彼此的回首微笑,从此相遇了,得知他原是好友的朋友,本无属意,然从好友细碎的阐述中知晓了他过多,无意记住,却在一次次的聆听中便难以忘怀了,是捉弄,是天意,那时的他和她便是在一起了,那时的自己只是在观望,素淡的相识,仅此而已。
别离后间接地从好友口中辗转得知他的踪迹,知道他和她还是在一起,心中淡然,倘若没有那次的相逢,这样的淡然会持续到永久,也许他是我的劫,是宿命,偶然的邂逅,揭开了心中封存的情意,如尘埃般细小,清薄,却是那么的鲜明,慢慢注入了骨髓,终于在好友的叨念中,说出了内里的情丝,惊乱了好友,也惊乱了自己。
渐而想要远离他,却是越走越近了,躲不过,疏不了,继而渐渐回归了。
如今,他和她分开了,我却始终在守望着,没有声息地固守着,只为了他稍微回首时,便而清楚有一个叫情的女子一直在守候,偶尔的记起,也尚能找到一个聆听者,www.vipyl.com 从前,他的细说里都关于她的词句,或悲伤的,或苦涩的,或气馁的,因而一次次地鼓励,安慰,但,终究他和她还是各分天涯了,我仍旧在驻足,一切都在仍旧继续着,我的位置,我的身份,站在了一个不可靠近的距离,等候,那晚,他说了他的家庭,他外婆的去世,他哭了,说是很内疚,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他外婆,再次地感受了他的脆弱,这个巨蟹座的男子,有着他的婉情,和对家人的爱,那时,我默默无语地听着,心里炽痛,却只能说着轻柔的语句,惊怕再拨痛他的神经了,持续地给与了心底一次次的肯定和痛惜。
好友都说我很傻,很痴,不断地规劝着,念絮着,而我,只微笑着听着她们的叨絮,轻轻陈说,情已纳心了。
在今晚这个漆黑的夜里,请允许我卸调我的佯装,用尽全力地想念他,屏住呼吸,掀动暗藏的情愫,让它飞扬,让它纷飞,因已沉寂得够长了,就让我用一个晚上倾尽余力想念,如若天明,将会收起情思,继续存活。
他又发来信息了,在我念起他的时刻,本已潮涌,更难自持了,对于我的质疑,他说,发来无关寂寞,无关无聊,只因是朋友间的闲谈,却总会无疾而终地消失了,便透析他已入眠了,从不说晚安,不说再见,而我终于在等待中睡去,指尖显露被子外,凉彻不安。
幽幽欲语,不觉已凌晨两点,他来过,留下了痕迹后,便消失了,纹路清晰透彻,仿佛六年前的那时回首,刻划成记忆,被存留,或深或浅,时空飞转,劫难缠绵。
仿如很久远的意念,还是分明清澈,关于时间,关于情感,关于他,和他不断相遇,却不曾相交,抑或偶尔相交了,而又各自奔赴了,那么相悖而驰时,和他还会再像从前那样回首相视吗。
思虑点点流走,我已想他很久了,不曾停止,不曾远离,今晚,又将抱着思念入眠,才能不会惊醒,不会冷汗浸湿衣衫,执意的心,不休不止,却是淡然素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