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这篇文章主要写了作者在百草园和三味书屋生活的情景。从字里行间,我们能看出作者对百草园充满了喜爱、留恋之情;对三味书屋充满了厌恶、憎恨之情。在写百草园时,作者写了百草园的景物、长妈妈故事及雪后捕鸟的情景。百草园的景物是那么迷人,所以作者写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长妈妈故事是那么神奇,给百草园增添了一层神秘面纱;雪后捕鸟是那么有趣,所以作者写得活灵活现。但对于三味书屋,就大相径庭、大异其趣了。写三味书屋,着重写了向先生讨教和师生上课的情景。向先生讨教“怪哉”的意思,却吃了闭门羹,在“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一道阴影。先生上课,枯燥无味,不但挫伤了学生的积极性,也再次在“我”的求知欲望里投下阴影。正因为如此,作者在写完百草园过渡到写三味书屋时,写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人要将我送进书塾里去了,而且还是全城中称为最严厉的书塾。也许是因为拔何首乌毁了泥墙吧,也许是因为将砖头抛到间壁的梁家去了吧,也许是因为站在石井栏上跳了下来吧……都无从知道。总而言之:我将不能常到百草园了。Ade,我的蟋蟀们! 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
三个“也许”,表明了作者对三味书屋的厌恶,两个“Ade”(再见)表明了我对百草园的留恋。导致作者写百草园和三味书屋的感情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呢?关键在于封建教育体制对人性、思想的束缚和桎梏。。学生有疑而问,先生明知不答;先生热心教知,学生宁玩不学。这些矛盾,正是封建教育制度造成的。
《雪》:文章一开始,写了“暖国的雨”的特征,“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博识的人们觉得他单调,他自己也以为不幸否耶?”。对雨,鲁迅的态度并不是一概否定的,但,雨的确是与雪不同的事物,具有不同的特征。“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壮健的处子的皮肤。”正是“青春的、壮健的”江南雪,引来了孩子们的热闹,可它也有一个特点:粘连、易变。“晴天又来消释他的皮肤,寒夜又使他结一层冰,化作不透明的水晶模样;连续的晴天又使他成为不知道算什麽,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但是,“朔方的雪花”就大不相同了,他们“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而且,“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因此,作者在结尾深情的喊道:“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雨是雪的初始阶段,雪是雨的升华。
《野草》:“……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抉心自食,欲知本味。创痛酷烈,本味何能知?……”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
《野草》是鲁迅个体生命顽强生长、艰难爬行的记录,是鲁迅“抉心自食”的记录。而不甘于在沉默中灭亡的生命,苦苦追寻生之意义的生命,在任何世代都将存在。
《野草》将因此而不朽。
这是一篇现实主义的散文诗,同《祝福》中祥林嫂一样,它的旨意,是在描写中国下层社会妇女命运的悲哀。我在重读中发现,这是一篇典型的象征主义的散文诗。这个故事在一定的氛围中展开了一个多义性的象征世界。作者对于忘恩负义这种人类丑恶道德行为的愤激批判与复仇,才是这篇象征散文诗的最核心的意旨所在。
《野草》中的24篇作品,并不能说都是象征主义作品。但就其大多数来讲,就其整体艺术追求而言,它是一部运用象征主义方法创造的杰作。这种象征主义方法,主要通过以下形式体现:第一,通过象征性的自然景物的意象和氛围,构成象征世界、暗示作者的思想和情绪。如《秋夜》、《雪》、《腊叶》等;第二,通过编造幻想中的真实与想象纠缠的故事,构成象征的世界,传达自己的思想和哲学,如《求乞者》、《复仇》、《复仇(其二)》、《好的故事》、《过客》等;第三,完全用非常荒诞的现实中不可能发生或存在的“故事”,传达或暗示自己的旨意,如《影的告别》、《死火》、《狗的驳诘》、《失掉的好地狱》、《墓碣文》、《死后》等,这一部分作品由于过分怪异和晦涩,往往难以弄懂。
鲁迅很早就接触过西方象征主义文学思潮。20年代中期,在北京大学等院校讲课,又讲过并翻译了日本厨川白村的《苦闷的象征》,里面就介绍和提倡广义上的象征主义。鲁迅还接受了波特莱尔、屠格涅夫的一些象征主义散文诗的影响。80年代初发现了他在1919年发表的一组小散文诗,可以说在五四新文学发生时期,鲁迅创造新的现代散文诗的文体意识,是非常自觉的。鲁迅自觉而不留痕迹地借鉴西方散文诗的艺术方法,吸收中国寓言或短小散文传统的营养,不仅使他的这本薄薄的《野草》,成为中国现代散文诗的开山性的珍贵果实,成为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个艺术珍品,也是迄今为止中国现代象征主义散文诗中一座难以超越的喜玛拉雅山峰。
》、《阿Q正传》、
我常想在纷扰中寻出一点闲静来,然而委实不容易。目前是这么离奇,心里是这么芜杂。一个人做到只剩了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罢,但有时竟会连回忆也没有。中国的做文章有轨范,世事也仍然是螺旋。前几天我离开中山大学的时候,便想起四个月以前的离开厦门大学;听到飞机在头上鸣叫,竟记得了一年前在北京城上日日旋绕的飞机。我那时还做了一篇短文,叫做《一觉》。现在是,连这“一觉”也没有了。
广州的天气热得真早,夕阳从西窗射入,逼得人只能勉强穿一件单衣。书桌上的一盆“水横枝”,是我先前没有见过的:就是一段树,只要浸在水中,枝叶便青葱得可爱。看看绿叶,编编旧稿,总算也在做一点事。做着这等事,真是虽生之日,犹死之年,很可以驱除炎热的。
前天,已将《野草》编定了;这回便轮到陆续载在《莽原》上的《旧事重提》,我还替他改了一个名称:《朝花夕拾》。带露折花,色香自然要好得多,但是我不能够。便是现在心目中的离奇和芜杂,我也还不能使他即刻幻化,转成离奇和芜杂的文章。或者,他日仰看流云时,会在我的眼前一闪烁罢。
我有一时,曾经屡次忆起儿时在故乡所吃的蔬果:菱角、罗汉豆、茭白、香瓜。凡这些,都是极其鲜美可口的;都曾是使我思乡的蛊惑。后来,我在久别之后尝到了,也不过如此;惟独在记忆上,还有旧来的意味存留。他们也许要哄骗我一生,使我时时反顾。
这十篇就是从记忆中抄出来的,与实际容或有些不同,然而我现在只记得是这样。文体大概很杂乱,因为是或作或辍,经了九个月之多。环境也不一:前两篇写于北京寓所的东壁下;中三篇是流离中所作,地方是医院和木匠房;后五篇却在厦门大学的图书馆的楼上,已经是被学者们挤出集团之后了。
本书所收散文诗23篇〔包括一首打油诗和一出诗剧〕,最初都曾陆续发表于1924年12月
至1926年1月的《语丝》周刊上,《题辞》最初也曾发表于1927年7月2日出版的《语丝》
第138期,发表时署名均为鲁迅。
本书于于年1927年4月由作者亲自编定,同年7月由上海北新书局初版印行列为作者所编的
《乌合丛书》之一。此后印行的版本,除个别字和标点有所不同外,各篇文字大都和初版相同。《题
辞》在本书最初的几次印刷都曾印入;后来被国民党政府书报检查机关抽去〔鲁迅在1935年11
月23日致邱遇信和1936年2月19日致夏传经信中,均提及此事〕,至1941年上海鲁迅全
集出版社出版《鲁迅三十年集》时才重新收入。《野草》的封面画系孙福熙所作,初版封面题字署
“鲁迅先生”,后按鲁迅意思改为“鲁迅著”,鲁迅在1927年12月9日夜致章廷谦信中曾提及
此事。
鲁迅写作《野草》时,适值“五四”退潮,正如作者在《〈自选集〉自序》〔《南腔北调集》〕
中所说:“后来《新青年》的团体散掉了,有的高升,有的退隐,有的前进,我又经验了一回同一战
阵中的伙伴还是会这么变化”,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小感触,就写些短文,夸大点说,就是散文诗,
以后印成一本,谓之《野草》。”编成本书的时候,如《题辞》篇末所记,正在**发动“四·一二”
清党的稍后。
关于本书各篇作品,作者在1931年曾为本书的英译本写过一篇短序,作了一些说明,收在
《二心集》中。在1934年10月9日致萧军信中,鲁迅谈到《野草》时说:“我的那本《野草》,
技术不算坏,但心情太颓唐了,因为那是我碰了许多钉子之后写出来的。”。在《华盖集续编·海上
通信》中说:“至于《野草》,此后做不做很难说,大约是不见得再做了,省得人来谬托知己,舐皮
论骨,什么是‘入于心’的。”
我懒理的你